洋葱不开花

【卤蛋】一招绝杀（上）

＊双杀手设定，鹿哥变态蛋蛋精分。年龄差。

＊尝试一种新的文风。



一招绝杀

一

道上的人都知道一句话。

出手必夺命，百步见新血。保命争朝夕，进京拜鹿爷。

张艺兴刚刚入行到北京的时候他的师傅就是这么告诉他，然后这位年逾四十的大美女月亮等待着清秀的小少年问鹿爷是谁，等了很久，发现没有人说话，于是美女师傅忍不住低头一看，小少年已经快把眼睛闭上了。

美女师傅咔嗒一声，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掰断了。

张艺兴平时看起来很迷，但是一个有天赋做杀手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在外物影响上面迟钝，因此他一瞬间地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脸色不善的美女师傅说：“不是，师傅，我肯定不是觉得你说话无聊，就是我觉得这么严肃的话题，不好在这里说。”

他四下看了看，周围一群大老爷们热情地碰杯，再看自己面前，两盘羊肉串一盘猪腰子。

月亮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声音很大，力气却与之相反：“那我还挑个良辰吉日焚香沐浴再告诉你？”

“哦，这么复杂呀……”张艺兴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天真的样子。

月亮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就径直说：“鹿爷是鹿晗，听说他三十左右了，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很有名了，到现在是华北这一块杀手中的这个。”她把大拇指竖起来比划一下：“十年了，新人层出不穷，但是没有人能比他厉害。”

“哦。”张艺兴吧唧吧唧地吃羊肉串，听他师傅继续讲故事。

“他这个人，杀人没有规律也没有规矩，有人出钱给他他会杀人，有人没有出钱的时候，他也可能杀人，因为他杀人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月亮犹豫了一下才慢腾腾地说：“消遣？我也不知道这个词对不对。”

张艺兴开始问老板点生蚝，点完对月亮说：“没事师傅，你又不是教语文的。”

月亮砸了砸嘴，看他这么悠闲，忍不住很是恶劣地说：“你啊可长点心吧，新入行的杀手照例是要去见他一面的。”

“啊？”张艺兴眨了眨眼睛。

“十年前他有次临时起意去做任务，有个年轻的同行不知深浅，居然想干掉他，结果当然是呵呵。从此以后就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新来的先去见一见他，对他有个印象，免得哪一次任务冒犯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月亮说完以后看着张艺兴很是迷茫的眼睛心里有点软，她是个女杀手，某种意义上来说比男人更心冷，可是越是这种女人心软起来就越是没边了。

于是她又怕吓着了张艺兴，轻声问：“怎么了？”

“……师傅，这烧烤吃不饱，有面吗？”张艺兴被她温言软语感动了，毫不犹豫地说。

月亮把一盒的一次性筷子全掰断了。



二

张艺兴想过很多次鹿晗会是什么样的男人，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颓废大叔，还是肌肉夸张面容阳刚的健身狂人？但是很可惜，真正见到鹿晗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鹿晗很美。

虽然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但是他真的很美。

他的面容很秀丽，五官很有古典美的气质，张艺兴想这个男人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倾国倾城级别的，但是他这个人一点阴柔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是一股子爽朗的气质，他甚至有点不相信这是个杀手，就算是进门前月亮反反复复地跟他说不要乱说话。

在满屋子的泡在福尔马林里眼球的瞪视下，张艺兴看着鹿晗发愣。

鹿晗走到他面前，突然挑起来了他的下巴，张艺兴清秀的容貌暴露在了惨白的灯光里，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其中光芒流转。鹿晗抿着嘴笑起来：“你眼睛真好看，要是成为我的收藏品一定更好看。”

“说到好看，应该是你的眼睛最好看吧？你怎么不想把自己的眼睛做成标本？”张艺兴很是耿直地说，他看见鹿晗的睫毛抖了抖，像是一片星星似雨点洒落下来。

鹿晗瞪着他。

他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哦，自己抠了眼睛再做标本的确有难度……”

鹿晗盯着他，忽然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他看上去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他这么一笑气氛就缓和了不少，仿佛两个人刚刚的剑拔弩张都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错觉而已，尽管他们身处的环境还是不那么和谐的。

“从哪儿来的？”鹿晗坐回到沙发上，看上去十分懒洋洋的样子。在他毯子旁边还有一串骨头做成的链子，张艺兴忍不住胡思乱想地琢磨这不会是真的骨头吧。

“二环高架。”张艺兴真诚地回答。

“……不是，我问你家哪儿的。”鹿晗愣了一下，觉得这小子可能在耍他，但是他居然没有生气，虽然很多人说他是个变态，但是那不代表他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开玩笑，别人对他的误解应该是因为他喜欢折磨他的目标，杀人的手法也非常残忍，不过实际上他并没有概念，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感知生命。

也就是所谓的活着。

就像开心啊悲伤啊这种情绪一样，对于鹿晗来说，活着也是这样一种感觉，他需要做些事情来获得这种感觉，曾经他发现只有杀人一件事能让他达到这个目标。

但是现在，他觉得看着张艺兴，他也有了活着的感觉。

“哦，你这个意思啊，我长沙的。”张艺兴乖乖地回答道。

“长沙啊，是个好地方。”鹿晗点了点头随口说。

于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以这句话画上了句号。

张艺兴走出的时候月亮围着他转了两圈，确定他没断胳膊少腿以后才扒着他问鹿晗究竟是什么样子，张艺兴很诧异，问你没见过他吗，月亮说他入行的时候我已经是他前辈了，没什么机会见他。

张艺兴点了点头，月亮仍然不放过关键问题，反复问他，鹿晗什么样，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吗？

张艺兴沉思了片刻，很是认真地说：“我看他是个那什么冷淡。”

“哈？”月亮瞠目结舌。

张艺兴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就背着手走掉了，他说这话完全是建立在他觉得鹿晗不可能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因为她们都没他好看这种简单的思维逻辑上的，因此他完全没想过鹿晗万一喜欢上男人呢？所以后来他贡献了自己验证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黄金法则。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三

张艺兴是有双面人格的。

第一个发现的人不是他同住一间房子当然是两间卧室的师傅月亮，而是鹿晗，第一次发现的地点也不是在什么杀手训练基地，而是在酒吧，那是张艺兴入行以后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两杯酒下去他脸上的神情就改变了。

冰冷的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种冰冷和鹿晗的冰冷是不一样的，鹿晗的冰冷是来自于他的困惑，他对这个世界上的感情的认知恐怕是有障碍的，所以他觉得杀手只是他的职业而杀人只是他得到物质生活来源和获取外界信息证明自身存在的手段而已。

但是张艺兴的冰冷却不一样。

他的冰冷来自于无情。

他明明就知道一个生命毁灭另一个生命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仍然这么做了，他就是天生干这行的料子。

鹿晗很是愉快地笑了起来。

他开了几枪，点射，稳准狠地把酒吧里本来就不多的几个光源全熄灭了，在黑暗中张艺兴像一只灵活的兔子，几个翻身起落就直接跳到了目标人物的面前，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准备直接割断面前人的颈部大动脉。

但是鹿晗再一次出手了。

欣赏一个人不代表他就不会阻止他的任务给他下点绊子，所以他一枪打在了张艺兴的匕首上。

紧接着他下一枪就要把人给解决了，但是张艺兴的动作也毫不逊色于他，直接把人给按倒，躲避开了鹿晗的这一枪，然后就又用一把小型的左轮手枪在空气里仿佛很随意地开了几枪。

但实际上他当然不是随意开的，都是冲着鹿晗的方向过去的。

鹿晗躲避的时候，张艺兴也完成了他的任务。

然后他就离开了，他知道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神秘对手会跟上来，他甚至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所以在小巷子里看见鹿晗的时候他并不是很诧异。

“张艺兴？”鹿晗平日里不太记得别人的名字，因为来找他的人太多，他杀死的人太多，所以他懒得记，但是这个人的名字感觉明明没有特地去记，却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

张艺兴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毫无笑意，或者说，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鹿晗笑得更开心了，通常说来一般人没有能够抵抗得住他这个笑容，但是张艺兴现在并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杀手，所以他仍然冷着脸看着鹿晗。

鹿晗问他：“你……要不要跟着我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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