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不开花

【卤蛋】凭音借笑画温柔

＊现背。

＊离开以后再发现喜欢的设定，早就想试一试这种了。

＊庆祝我的本子终于预售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spm=0.0.0.0.feO01G&id=543806201035，本子链接，二宣一月份吧，照顾月底没有余粮的宝宝们哈哈）

凭音借笑画温柔


首尔的夜晚来临了。

霓虹灯闪烁在明洞的每一个角落，游客或是当地的年轻男女都在街道之间穿梭着，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冰淇淋店的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而相比较于乐天附近的喧闹，江南区就安静多了，一旦夜幕降临，就显得格外空寂。

张艺兴站在练舞室的玻璃窗边上往下看，有几个年轻的女孩为了等到偶像仍然不愿意离开，就在停车场里席地而坐，他还看见常去的奶茶店已经关门了，而公司对面的游乐设施上铺着月光下灌木丛摇曳的影子，看上去非常静谧。

他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已经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在等待着了。

早就没有了。

“艺兴？”耳机里传来温柔的声音，要怎么形容呢？是阿尔卑斯山脉中刚刚融化的初雪聚集成一条小溪潺潺流淌过去，是亚平宁半岛上新鲜开放的栀子在风中颤抖地跳舞，是花莲海港外游玩嬉戏的海豚泼溅起水花。

那个身影，此刻就在电话那头。

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他。

够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抱歉，鹿哥，你刚刚说什么？”张艺兴仍然有点恍惚地问，他捏着手机，掌心一片粘腻，是汗水，但不是因为刚刚的练习。

“我说你啊刚刚在做什么呀，都不听人说话的。诶，是不是腰又开始疼了？我跟你说你别忍着……”鹿晗平常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格外絮叨，在他略微提高了音量的焦急话语里张艺兴忍不住又愣着神开始发呆。

也不算是发呆吧，也是有内容的。

他在想，鹿晗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啊。

以前好像没有发现，鹿晗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总是能轻易地让他感觉到安心和踏实，甚至张艺兴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一遍遍翻看手机就是为了不错过鹿晗的每一条语音，他一次次按亮屏幕就是为了电话震动三次以后就能够接通鹿晗的电话，好像不那么做，他一天都不会满足似的。

难道他除了是颜控以外，还是声控？

张艺兴对自己提出了这个大大的疑问。

其实他已经知道回答了。

他想要接触鹿晗，想要听见他的声音，想要感知他的一切，想要让他明白自己是花光了此生的运气才能够遇见他，所以舍不得，非常舍不得。

“艺兴，艺兴？蛋蛋？张蛋蛋！”长久的沉默终于让电话那头的人有点炸毛了，鹿晗本来也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更何况他实在是担心张艺兴的情况，如果没有人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样没日没夜地苛刻自己去练习的。

只要一想到这里，鹿晗就觉得脉搏的跳动非常吃力。

他心里有事的时候就坐不住，原本是以标准的北京瘫姿势窝在沙发上逗弄着家里的猫大爷的，此刻却是迅速地翻身坐起，然后又在两秒钟之后蹦到了落地窗旁边拉开帘子抬头看着天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远方。

北京与首尔，大约有九百五十二公里的距离，如果坐飞机要一个半小时，坐火车要六小时四十八分钟，驾驶汽车要十一小时五十四分钟，邮轮客船要一天又十小时。

但是现在，他们还能听见彼此的声音，没有一分一秒的延迟。

好像已经很幸运了。

可是沉默总是折磨人，并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担心，通过语言和声音来沟通，始终是隔着一层不宽不窄的沟壑。

鹿晗握紧拳头，就算是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嵌进肉里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疼痛，而且在空调房间里，他居然感觉到了躁动不安。

他知道这是渴望。

就算是只有声音也不想错过哪怕是一个叹息。

然后又从声音开始，祈求希冀着更多，更多。

他不太清楚这是否是恋声癖之类的症状，但是他就是不能否认自己感情，仿佛海浪波涛持续翻涌似的，一次又一次堪称凶狠地拍击在柔软的沙滩上。

从离开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没事啦鹿哥，就是有点累，刚刚缓了缓。”张艺兴回答说，他的声音粘粘糊糊的，好像热气腾腾的糖稀，鹿晗忍不住回想起小时候过年在四合院外头大红灯笼底下那个卖糖画的老爷爷的作品，他总是在他出摊的时候第一个挑选自己喜欢的图案，应该是个兔子吧？一口咬下去的时候，幸福的要哭了。

如果说小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糖画，那么今天他想要的，就是张艺兴温顺地回应。

“没事就好。”鹿晗迟疑了一下，他本来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比如很累吗那就早点回去休息，或者是你怎么不知道多关心自己的身体呢，但是话到嘴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从喉咙里推挤出这么几个字。

“嗯。”张艺兴安安静静地应了一声，他从窗口旁边离开，面对着练舞室里一排排镜子，然后伸出手胡乱地在描摹着自己的轮廓。这没什么意思，他知道，但是他需要为自己的注意力找一些存放的地方，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思念鹿晗。

“早点回去吧。”鹿晗轻声说。

“好，那我……”先挂电话了。

鹿晗果断地截住了他的话，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这么做似的干脆利落：“不，别挂，一边聊一边回去吧。”

我不能随心所欲地漂洋过海去看你，但是我想至少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

“最近有去北京的行程吗？”张艺兴离开公司的时候鹿晗已经说完了最近在剧组里发生的大事小情，开始提起另一个话题了，而似乎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现在张艺兴已经可以轻松地从鹿晗的声音里辨别出他的情绪。

“应该有吧。”张艺兴犹豫着说。

“什么叫应该有吧？糊弄你鹿哥呢？”鹿晗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口气，也许还有几分耍流氓的特质，但是张艺兴却好像明白了他的紧张，扑哧一声笑出来。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张艺兴连忙回答说，“但是鹿哥你也知道我的嘛，记不住事，我回去以后仔细看看小秘书的备忘录，然后再告诉你。”

“过来了就说，请你吃大餐。”鹿晗兴高采烈地说，其实他已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一些。

“多谢鹿爷，鹿爷威武。”张艺兴笑着作出谄媚的口吻，他和鹿晗一边聊天一边回宿舍，时间感觉过去的特别快，好像他突然学会了瞬间移动似的，不一会儿他就回到了宿舍，在洗漱之前不得不挂了电话。

从浴室里出来把自己沉进床铺的怀抱里的时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微信上有新消息通知，头像非常熟悉，于是他挣扎着伸出手去把手机捞过来放在身边，打开了一看是一条语音。

很短。

“晚安。”

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仔仔细细地摩挲过去，张艺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酒窝明晃晃的，然后他又把床头柜上的日历拿过来，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一个勾，这个月快要结束了，日历上却只有不到十个叉，说明鹿晗这个月不算很忙嘛。他这么想着，重新躺回床上，缩进被窝里。

他看不见他。

他碰不到他。

他拥抱不了他。

可是他感受到了他的刻骨温柔。

鹿晗等待了一会儿以后就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去，灰色的小肥猫在他脚边绕来绕去，软的不行的绒毛磨蹭着光裸的皮肤，然后他感觉到痒乎乎的。

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意的不是身体上的痒，而是心里头的。

和张艺兴分开的第二百五十二天，鹿晗意识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哪怕是听一句话都会让他头皮发麻鼻头微酸的那种思念，就镶嵌在肌骨之中。

“晚安。”他想是在对猫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更像是在对远隔千里的那个人说，像曾经他们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时候一样。

这个夜晚，有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有人安心沉稳一觉天明。

说到底，也不过是那点人尽皆知的心思而已。

后来深秋的时候他们在北京见面了，深夜寥落的星空之下，两个把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当红偶像像做贼一样面对着彼此，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互相传递着眼波和呼吸的频率以及皮肤的温度。

张艺兴拿出手机。

“喂，鹿哥。”口罩遮住了他的笑容，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有一点瓮声瓮气的，可是其中的笑意却很明显，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喂，艺兴。”鹿晗捏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声音在吐露秘密。

“……我喜欢你。”

“……交往吧。”


the end


2016最后一篇卤蛋，手感意外的好。希望看到这篇文的你们，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喜欢的一切啊，尽全力去喜欢，不管是一样东西，一种兴趣，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