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不开花

打开仔细看!!!
来时未有声息,别后未有归期。

aph右露狂魔。最近尤其是偏爱普露。露厨。
写不出历史千分之一虐。
fate金皮卡女友粉,他是我老公。大英雄妹妹粉。热爱阿拉什受。
这辈子都不会从家教毕业。爷爷白月光。
钻A美雪死忠。我爱他一辈子。鸣御+泽御爱好者。
我永远喜欢樱井孝宏.jpg

【宜嘉】博弈(现代paro政界强强)十七

不虐,一点都不虐,认真的【蜜汁微笑



博弈

十七

接过父亲的电话以后,王嘉尔很难说清楚究竟是他的脸色和医院里冷色调的灯光哪个更苍白,茉莉怯生生地看着王嘉尔,但她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对方眼中的沉寂让她有点担心。

“茉莉,照片都拍好了吧?”王嘉尔抬起头看着他的小妹妹,就在五分钟以前,他的父亲警告他,中央派下来的新一批老干部检查组已经进行过第一次会议了,初步决定将莱湖未来的治理方案交给红党。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只要红党稍微有一些作为,在明年的议会和政务院的换届大选里,红党连任并继续执政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王嘉尔想他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这么轻易地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把天大的机会拱手让人。

在悬崖边步履维艰,在铁索上亦步亦趋,都不能放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渺茫生机。

“嗯。”茉莉用力地点了点头,把手机拿给王嘉尔看,她拍了不少王嘉尔和甜豆在一起的照片,刻意调整了角度和光线,使这些图都看上去不是那么清晰,更像是小心翼翼地偷拍下来的。

“很好,抢先他们红党一步发布关于调查两年前蓝藻处理事件的报告,塑造出一个大义灭亲的形象,然后过两天放这个消息。”王嘉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茉莉手中的手机:“爱民如子的不是我,而是整个白党。”

茉莉将手机收好,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她用属于女孩子的甜甜的声音回答道:“当然了,老板。”

顿了一下她又问道:“我们马上走吗?老爷子说这一回来的人里头就只有两位白党的人,我们是不是要联络他们一下?”

“是,今晚就约这两位一起吃晚饭。茉莉你通知在范哥找人来接我们。”王嘉尔点了点头,当机立断地说。

“好的。”茉莉受到了他凝重却又坚定的神色的鼓舞,心里头那点慌张的不安被压抑了下去,她转身走了几步,高跟鞋在冰冷的瓷砖上踏出了可知却毫无规律的节奏。

“诶,老板?”意识到王嘉尔并没有和自己一起准备走向电梯,茉莉停下了脚步,疑惑地侧过头。

王嘉尔站在原地,对她飞快地勾起唇角笑了笑:“我想,我至少应该说声再见。”

“那我就先下去了,在医院门口等你。”茉莉回答道,她继续往前走,直到进入电梯才转过身,远远地对王嘉尔笑了一下。

作为女孩子,她的直觉总是让她的心高高悬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定下来。 


王嘉尔目送着电梯门合上,他重新回到活动室,段宜恩和甜豆已经把拼图收拾好准备离开了。现在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又恢复到了冷冰冰的木讷表情,她坐在段宜恩的怀抱里,双手搂着他白皙纤细的脖子,但她的眼神却黏在王嘉尔身上。

他们看上去就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茉莉,叔叔要走了。”王嘉尔拉起茉莉的小手轻轻地摇晃了一下,他眼角的余光只注视着段宜恩,他看见段宜恩的眉头蹙紧了那么一瞬间,哪怕是随即就松开了,也像是在他的心湖里狠狠地投掷进了一枚石子。

“有事吗?”段宜恩轻声问道,其实回答他很清楚,他算到了王嘉尔的这一步棋,就像是王嘉尔也能猜到他做了些什么一样,基于对彼此透彻的了解的针锋相对,在危险之余,更有令人避之不及的悲伤丝丝入扣地嵌在其中。

这一点认知在王嘉尔点头的时候就更加分明了。

“那,再见。”王嘉尔垂着睫毛轻声说,他看上去精力已经透支了,从昨夜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他的睫毛像栖在月桂树叶片上的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颤抖了两下,而他因为干而起皮的嘴唇说出这几个字都好像很艰难了。

有一瞬间,他们都以为这是最后的告别了。

绷紧的弦忽然断裂,神经的每一个末梢都带出了一点疼痛,段宜恩在王嘉尔转身走向电梯的两分钟内迅速沙盘推演了一下整件事情接下来的走向,他想这是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应该是的。

如果人际关系真的仅限于此的话。



在宾馆里短暂的休息过后,王嘉尔邀请了两位政务院里的白党上层一起共用晚餐,在他童年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他们,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是如日中天的壮年男子,而现在却已经大腹便便,步入老迈。

茉莉在幽静华贵的私人会馆里挑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包厢,将落地窗推开就是一方小巧玲珑的假山池塘,数十只锦鲤在其中甩尾游动,好不惬意。

客人未到的时候王嘉尔就站在池塘边看鱼,彼时他已经换过一身的衣裳,又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英俊青年,就连脸色都已经好了不少,他低着头注视着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小动物们,眼睛里起起伏伏的是捉摸不疼的冷光。

“茉莉去确认菜单了。”林在范站在他的身边,微微一笑说:“所以如果要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话,只有我勉为其难地陪着你了。”

“我并不想谈这个。”王嘉尔哑然失笑,轻声回答道。

“那么,想谈谈你和段宜恩吗?”林在范转过身,他的狭长的眼睛里流露出灼灼的目光,笔直地盯住王嘉尔,却一点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只是带着兄长般的关怀。

王嘉尔愣了一下,随即含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这样真的好吗?与其把他想做的事情往最坏的方向猜,不如好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林在范沉默了一下,诚恳地建议道。

“谈什么呢?请他让红党自动放弃治理的权力,明年大选也退一步吗?”王嘉尔摇了摇头:“我们这样没有直接地互相伤害已经很好了,这个模式也许就是我们未来最好的相处的样子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态度却格外坚定。

不能直接伤害。

这是维持他们感情的最大的让步了。

林在范能看见王嘉尔眼睛里幽暗的火光,温柔的不可思议。轻轻跳跃着的时候,竟然能使人感受到了一种孱弱的错觉。也许下一秒就会熄灭,又也许能够一直燃烧到最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这一次终于他也无话可说了。

于是他伸手拍了拍王嘉尔的肩膀,他知道王嘉尔并不算很强壮,尤其是现在,在逐渐浓重起来的阴影里,他好像要成为一个幽灵,很快就要融入黑暗里消失不见了似的。

“你们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啊!”茉莉拉开落地窗对他们笑起来,还像个孩子一样招了招手。

“等会儿千万不要这样失礼,我丢不起这个人。”王嘉尔在她身边走过的时候这样评价道,他伸手摸了摸茉莉柔软的头发,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门被拉开的时候露出得体的微笑,对并肩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打招呼道:“赵叔叔,周叔叔。”

“哎哟,嘉尔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比起曾经在军部呆过的赵先生,周先生就显得更加开朗一些,他先握住了王嘉尔的手,笑着说。

“是啊,可是两位叔叔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化呢。”王嘉尔乖巧地笑了起来,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看上去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开朗的大学毕业生一样。

“老赵你听听,王哥的儿子多会说话!”周先生往旁边走了两步,让赵先生和王嘉尔也握了握手。

“比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强多了。”赵先生也柔和了一些脸色,露出淡淡的笑意。

几番寒暄过后三人落座,茉莉让服务生过来开了两瓶好酒,碰过几次杯后,话题也逐渐被引导到了正轨上。

“唉,这次彻查治理这个事吧,算是我们白党运气不好了。”周先生喝了一口酒说:“查到一个副处长就进行不下去了,不知道红党背后使了多少绊子。”

“中央里这几天开会的时候,他们那边可因为这个事嚣张跋扈,有几次我们都说不上话。”赵先生叹了一口气,拧起眉脸色严肃地看着王嘉尔:“本来现在做主的就是红党的人,来之前也给过暗示了,现在的情势真的不好办。”

“但是议会里是我们在掌控大局,现在用提案的方式要求把治理权给我们也不晚吧?”王嘉尔曲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思忖了一会儿轻声问道。

“不晚。”周先生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玻璃杯:“可是要呼吁我们的民声足够强大,也要议会里愿意一试的白党人士足够多。”

“议会里龙蛇混杂,好在议长不算太蠢。王哥昨天也给几个老人打了电话,我们还能再搏一把。”赵先生也附和道。

“好的,我明白了。”王嘉尔沉稳地回答道,他再一次举起酒杯,冷静地和他们推杯换盏。他的手心里有一点湿润,他只希望不要错过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茉莉看着他的侧脸,又把目光投向了落地窗外。

女孩子天生的第六感可能真的是太敏锐了,她的心底里冒出很多古怪的不安的泡沫,并且无法消去。

这一刻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疑惑,她的隐瞒究竟是对是错,是真的维护了表面上的稳定和平衡,还是催化了注定好的分裂和博弈?


 她发现她根本说不出个答案来。 


一旦确认的事情突然被自己怀疑,那么这种疑惑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搅得她心神不宁而已。


她只能咬着牙不再去想。



在王嘉尔忙于交际应酬的时候,段宜恩同样也在对人笑逐颜开。他们在同一个时间点做几乎没有差别的事情,大概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默契了。

“你爸爸很开心啊,你这一次做得好。”宴席上有人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尤其是拿到了u盘,保存了红党不少势力这点,不愧是人人称赞的新星啊。”

“谢谢您的夸奖,比起您这位我父亲的左膀右臂,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段宜恩端起酒杯,他雪白纤细的手指稳稳地扣住了杯脚,那姿势大方而优雅,在一众庸俗的权势人物里,他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次,治理权肯定是我们拿下了吧?”段宜恩沉声问道。

“那是当然!白党那群冥顽不化的老家伙们没有别的办法了!”有人欢欣鼓舞地回答道:“上头早就有意定下来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那,政务院可以派人来监工的是吧?”段宜恩又问道,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说话也是从容镇定,他分明没有坐在这些人之中的焦点位置,却在每一次说话的时候都引来了万众瞩目。

“怎么,你心里有人选?”

“是啊。我有个手下,这一次出了不少力,我想应该拿到治理权以后就把这个事交给他,让他也能从中捞一笔,还请各位叔叔伯伯们帮个忙,他叫……”段宜恩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起来:“白苏。”

“好说好说,这点儿事,算不了什么!”回答的人豪爽地挥了挥手,又要开始笑着说白苏会是未来政务院里的红人,要和他喝一杯。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清秀男人突然被推到台前也没有什么不适应,一改往日低调的模样,如鱼得水,阿谀奉承。

段宜恩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他好像是和这一切毫无干系似的一位局外人,用一种冷静的近乎于冷酷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他的头顶上的一盏水晶灯投射下来五彩斑斓的光芒,他俊美的脸庞沐浴在其中,显得更加柔和了。

但他突然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却显得格外冰冷和空洞。

还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

酒宴中途白苏去了一趟卫生间,他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将脸埋进去简单地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喝多了,而是他太兴奋了。

渴求了很久的权力即将到手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为此要失去理智。

但是当他在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他也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段宜恩的眼睛里讽刺冷漠的目光。

“段先生。”他愣了一下,才干巴巴地打招呼道。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会成为政务院和红党一颗崛起的新星。”段宜恩走到他身边也弯下腰洗了个手:“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能做到。”

“当然。我们是等价交换,这点信用我还是要有的。”白苏抿嘴笑了起来,他看上去十分天真,但是这恰巧说明了人不可貌相。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轻轻地摇晃了一下。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段宜恩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手帕,一边擦手一边冷冷地说:“你应该不会愚蠢到再保存一份照片吧?”

白苏笑眯眯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来挑战您呢?”

“说的也是。”段宜恩走过他身边,拿走了u盘,又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里,他的背影瘦削却笔挺,将剪裁得体的西装完美地撑了起来,然后他一边旋转开门把手一边轻飘飘地说:“但我对你的人品不能有一点懈怠。”

门在白苏面前重重地合上了。

一个人留在卫生间里的白苏慢慢地冷哼了一声,他打开手机开了一眼前两天的几个通话记录,俊秀的脸上挤出来一个扭曲的笑容:“我没有留下照片,不代表别人没有留下啊……”

只可惜没有人听到。

酒宴结束以后段宜恩拒绝了朴珍荣要将他送宾馆的提议,在不算太晚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感受着江南鱼米之乡流传了千百年的繁华富庶。

周围的人从他身边喜笑颜开地走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是能够影响到他们日常生活的年轻政客,更不要说分一点心神去想他是不是处在犹豫和迷茫之中。

段宜恩拿出手机,拨打王嘉尔的电话。

在接通之前的几秒内,段宜恩想了很多,比如要不要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意图都说清楚,比如询问王嘉尔同不同意他这样做,比如请求王嘉尔和他一起领养了甜豆,然后争取同性恋法案可以通过,一起组建一个家庭。

他是认真的。

可是当对方真的接通了电话的时候,段宜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通过电流,他们分享了呼吸。

“……有事吗?”王嘉尔的嗓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却带着甜润的意思,段宜恩捏着手机,他能够觉到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抓挠。

“没事。只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段宜恩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深情脉脉的笑容,他感受着对方悠远绵长的呼吸声,就像是月下的潮汐那样温和。

“巧了。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王嘉尔这么回答道,真诚直白地倒是更盛以往。

然后他们就又不说话了。

周遭的一切都成为了虚幻的泡影,只有彼此是真实的。

仅仅在这一刻。



tbc

段王要坑白苏,替小王报仇,但是白苏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嘿嘿嘿,所以反而被白苏坑了……

好怀疑自己二十章写不写得完哦……

评论(26)

热度(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