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不开花

打开仔细看!!!
来时未有声息,别后未有归期。

aph右露狂魔。最近尤其是偏爱普露。露厨。
写不出历史千分之一虐。
fate金皮卡女友粉,他是我老公。大英雄妹妹粉。热爱阿拉什受。
这辈子都不会从家教毕业。爷爷白月光。
钻A美雪死忠。我爱他一辈子。鸣御+泽御爱好者。
我永远喜欢樱井孝宏.jpg

【宜嘉】博弈(现代paro政界强强)十五

这一章又纠结了_(:з」∠)_



博弈

十五

将一年多前滥用毒性化学药剂进行蓝藻治理的事情转入到正常的追责流程以后,王嘉尔本以为他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毕竟按照先前的资料收集看来,虽然这次事件主要是白党的人在欺上瞒下,但是涉及到其中的红党人士却是地位更高,更有扳倒的价值。

但是,如果所有事情都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的话,那么他的人生的确是太过顺遂了。

所以,王嘉尔不得不在半夜里仍然和两个最亲近的左膀右臂在酒店套房的客厅里讨论着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

“你说什么?”王嘉尔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远远没有往日出现在电视或者手下们面前那样端正自持,也许是因为他不久前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原因,他银色的头发还有一撮高高翘着。

“三山岛的负责人揭露出的S市环境局水利处的副处长坚持称,这是他个人的行为,跟再上面的人没有关系。”林在范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他清楚王嘉尔并不是没有听清楚,只是不太想接受这一事实而已。

闻言,王嘉尔抿了抿嘴唇,他沉默着微微蹙起眉,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物毫无相关,所以他的面庞上流露出一种孩子一样的天真来。

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柔化了他锋利的宛如雕塑一般的脸部线条,他看上去英俊的不可思议,也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也许假象。

但更接近于真实。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们反复说交代清楚可以减刑,他还是没有改口。”茉莉砸了砸嘴:“一般这种时候,自保不成当然是争取宽大处理,或者是想要拖更多人下水吧?不知道这个副处长在想什么。”

王嘉尔轻轻地挑了下眉毛,不置可否。他垂着眼睫,双眸下的乌青和他的瞳孔里的沉默一起聚集成整片北国里沉默的参天森林,遥远而苍茫。

“再往上如果能供出身为红党的局长的话,那么这一次新的治理计划肯定是会交给我们这一方的……”茉莉仍然在不满地撅起嘴抱怨着。

“走吧。”王嘉尔打断了她的话,他站起身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外套,然后露出了一个优雅从容的微笑。

他平视着前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周身都带着古井无波式的镇定自若,那种刻入到骨子里的倨傲渗透进每一个细胞里,这是一种最独到的魅力。

林在范和茉莉都跟在他的身后,现在他们的心情同样平和了很多,于是茉莉也能够用比较轻松的声音提问:“现在就去见那位副处长先生吗?”

“现在可是最好的谈话时间了。”王嘉尔抬起眼眸,在走廊的尽头那一扇紧闭的窗户里他看见了漆黑的天空,连一点星光都没有闪现过。

他停顿了一下,又轻声说:“希望在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那么默契了。”

“什么?”茉莉有点苦恼地转过头去看他,随即就被对方眼波里的一点近乎于微茫的存在着的希冀所震慑,女孩子反复思量,觉得如果要更加细致地形容的话,她更愿意称呼那种情绪为祈求。在这一刻,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右眼皮跳动了一下。

她不打算再继续询问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更会察言观色的林在范偷偷拉住了她的袖子。

只是她以为她看见航行在黑夜中的船只又失去了灯塔的指引而已。

在他们赶往纪检委检查处临时办公室的路上,有人已经坐在了副处长的面前。

时钟的指针啪嗒啪嗒地移动着,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人到中年的副处长先生已经没有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么意气风发,虽然他还没有在酒桌上变得脑满肠肥,可是唯利是图这样的词语用在他身上也很合适。

如果现在他不是处于这样的环境里,他应该会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将额头上的汗珠都擦拭干净,这样好歹看起来不会那么失态,但是因为他是在睡梦中被纪检组的人手带进办公室里的,所以他的身上还穿着睡衣。

他那么狼狈。

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就是完全相反的一个极端。

俊秀的面容上带着温和淡然彬彬有礼的笑容,条纹领带系的一丝不苟,他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整个人都微微向后仰着,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充满了贵族式的优雅,当然也有一些并不惊人反感却使人敬畏的傲慢蕴含在其中。

副处长忍不住注意到,他还有一双很美的眼眸。

平静得像春天的湖面,长长的睫毛就是柔软的柳枝,惊蛰过后,万物复苏,一切蠢蠢欲动的东西都藏在美好的表象之下。

“副处长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段宜恩。”他微笑着念出开场白,幕布拉开以后奥菲利亚的影子都在背后翩翩起舞。

“您好,段先生。”副处长克制而冷静地回答道,他当然知道这个年轻人,红党优秀的领导者,政务院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拜托您。”段宜恩慢条斯理地说着,他眼角都因为微笑的神色而微微上扬起来,分明是极其温和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他好像是拿着叉子,正在切割一块血淋淋的三成熟牛排。

副处长不想承认自己的紧张,但是他还是吞咽了一下唾沫,用尽可能冷静的声音说:“什么事?请您直说。”

“我是红党的魁首,我要拜托什么事,您不知道吗。”段宜恩淡淡地说,一字一句:“为了政绩成果而擅自使用有毒的生物药剂的责任,追溯到您就足够了,跟您的上司或者说其他红党人士,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一直都是这样嘴严。”副处长说。

“呵。”段宜恩的喉咙里溢出了一声轻笑,他轻描淡写地瞥了副处长一眼才说:“您之前不说,是因为筹码还没有达到您想要的地步,也许您希望您供出来更多以后可以减刑三年,但现在只能减刑一年。”

副处长身体遏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段宜恩,有一瞬间,他从那双眼里看见了一个黑洞,深邃而广阔,是无边无际的风暴海潮在其中放肆地翻涌着。

“很快就会有人来跟您谈判,我毫不怀疑他有足够的魄力满足您想要的一切。”副处长觉得这应该不是他看花了眼,段宜恩在发出他这个音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像是蝉翼一样脆弱的温柔,只是一瞬间而已,就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先来了,有的时候时机真的很重要,早一个小时也许就改变了胜负的格局了。”段宜恩眨了眨眼睛笑着说,他甚至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副处长咬着牙说:“您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您?我是白党的人,而你是红党……”

“这个时候了,分党派还有意义吗?”段宜恩轻声说,他似乎还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在您指认了红党上层以后,您对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知道,但我可以让他们做好了我需要他们做的事情以后再指认。”副处长冷哼了一声,他终于将这几年政治场上摸爬滚打积累下的经验和智慧拿出来一部分了。

段宜恩抿嘴笑了笑:“您需要他们做的事情……是指给您减刑,安顿好您的妻子和孩子吗?哦,我记得您还有一位老母亲,重病缠身,每个月医药费都不太少。”

副处长握紧了拳头,他的脸色都发白了。

“红党也可以为您做到这一切,而且,因为您手里掌握的证据,我的诚意应该更大,对吧?”段宜恩眯起眼睛,轻柔地说,在冷色调的灯光里,他美得像雕塑一样,眉眼里蔓延出一股锋利的戾气来。

长久的沉默里,夜色都好像更深沉了。



王嘉尔见到副处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他坐在段宜恩坐过的地方,也带着笑容看着对面的中年人,比起段宜恩,他看上去更加灿烂,同样的,也更加冷酷。

“刚刚秋天,夜里就挺冷的了。”王嘉尔将一条毯子递过去,用这句亲切的话作为开场白。他不打算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党派的信仰和个人的利益比起来简直是一个笑话。

副处长沉默地点了点头,将毯子披在身上。

“如果进了监狱,只会更冷的,我想您也不愿意到那个时候连一条毯子都拿不到吧?”王嘉尔调整了一下坐姿说,他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来了,看上去是真情实意地在担心着什么。

“我不愿意,但恐怕我没我别的办法。”副处长冷淡地回答道。

“但如果能缩短在狱中的时间,就再好不过了对吗?”王嘉尔将诱饵抛了出去,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不安在骚动着,他隐约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轻易结束争取的过程。

“我会的,在狱中我会好好改造,争取减刑的。”副处长煞有介事地说,他还对王嘉尔露出了一个象征性的感激的笑容。

“是吗?我希望您的家人可以好好地待到您出来的那一天。”王嘉尔的笑容逐渐褪去了,他的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中浸透着的冷酷像一把刀,在月光下闪动着寒芒。

“我也希望。”副处长点点头,他也笑了一下,这个笑容里的温情和思念让王嘉尔微微愣了一下,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了,或者更准确地说,他觉得再说什么已经没有必要了。

“今晚你见过谁?”王嘉尔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口气强硬极了,带着不容置疑和不容违背的酷厉。

“你。”副处长轻声说,到现在为止他终于能够这么平静地做出一个回答,带着如释重负的意味。

他站起身走出门,在茉莉和林在范关切的眼神里疲倦地扶住额轻轻摇了摇头。茉莉有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王嘉尔的身后小声问:“我们回去吗?”

“不。”王嘉尔沉默了一下,转而问道:“他家里没有搜出什么证据,对吗?”

“嗯。”林在范回应道。

“不可能没有一点证据的,在官场上呆久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王嘉尔低声喃语着,他在狭窄的走廊上踱步,偶尔烦躁地抓着自己头发的样子实在是显得幼稚又可爱。

“他妻子的单位也搜过了,也许我们可以去他孩子的学校再看看。”茉莉开玩笑似的提议道。

“他要把东西藏在孩子课桌中的作业里吗?”王嘉尔为茉莉的异想天开而忍不住露出一个有点嘲讽的笑容,但是与此同时他也突然有了一个大胆而新奇的想法:“但是……等等,他的母亲重病在医院里对吧?”

“对,他算是个孝子,每个礼拜都会去看一下他的母亲。”林在范迅速地翻阅了一下PDF格式的文件,回答说。

“那现在去医院。”王嘉尔立刻向大门走去,他笔挺的身姿像永远不会断掉的一杆竹子,但是也足以让人联想起过刚易折这样的词语。

“等等老板,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医院没有开门啊……”茉莉拉住了王嘉尔的手,逼迫着他和林在范坐下来,“三甲医院都配备了先进的安保系统,别那么紧张,我们七点再去吧,先休息一会儿,好吗?”

王嘉尔想要反驳,但是女孩子难得严肃和关切的神情让他妥协了,他们三个人都坐在了走廊上等待区准备的椅子上,彼此疲倦不堪地沉默着。

王嘉尔拿出手机把通讯录翻到段宜恩的那一页,他盯着那一串早就可以背下来的数字发呆,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之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已经在屏幕上温柔地反复地摩挲。

他突然毫无根据地想起了大冬天他最喜欢的那一件白色的羊绒毛衣,他喜欢那种把自己包裹在柔软舒适中的感受,那种温暖的安全感会让他心如止水,却又轻微流波。

这就是他想念着段宜恩的原因之一。

他终于能够承认,他不仅爱他,而且需要他。

但愿这还不会太迟。



机场比婚礼现场见证了更多深情的亲吻,而医院也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挚的祷告。

段宜恩深以为然。

就像这一刻,在医院大厅的电梯里,开门的那一刻,他就希望上帝可以让他面前的三个人都消失就好了。不过同时他也有点庆幸,拿走了所有关于红党人士参与生物治理的资料都已经被朴珍荣拿走了。


要怎么形容这一瞬间的气氛?是刀枪剑戟都已经陡然出鞘,是相对而立的两个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条长长的银河,就算是伸出手,也无法触碰到彼此。


“真巧。”王嘉尔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盯着段宜恩,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段宜恩来医院的原因真是再明白不过了。

“是啊,真巧。”段宜恩笑着说,他的背后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了,就连他的笑容里也有了一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当然很巧,你们都是来看Q省地震里那个被你们救下来的小女孩的不是吗?”茉莉突然打破了冰冷得仿佛要结成冰块一样的空气,她像只愉快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还凑到了段宜恩身边说:“老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个小女孩因为心理问题转移到这家医院来了。”

王嘉尔诧异地挑起眉看向茉莉,她真诚地眨着眼睛,王嘉尔觉得有些混乱,他忍不住随即又皱起眉,他根本没办法为茉莉的话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是他又确信信赖的小妹妹对自己绝对不存在恶意。

“在范哥,我们的楼层到了。”叮咚一声门打开了,茉莉在拉着林在范出去之前还贴心地给他们按下了心理门诊及住院的那个楼层。

“茉莉,你到底在想什么?”林在范忍不住疑惑地询问道,但他的话里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我只是希望他们好好的。”茉莉的高跟鞋在冰冷的瓷砖上敲打着,八点多钟的医院里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着,她就这样英勇地穿过人群找到副处长母亲所在的病房推门进去,像一个慷慨的女战士。

捍卫着重要的人的幸福。

“所以,那个小女孩的病房在哪里?”离开了电梯以后王嘉尔站在冷清太多的心理门诊的导医台前冷眼瞧着段宜恩,他们现在已经是恋人了,但是他们也还是敌对关系,这就让人很难把控住情感的那个度了。

王嘉尔想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彼此算计的心理准备,但是被人抢先一步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而且……

“06号病房。”段宜恩伸出手与王嘉尔十指相扣,他曲起手指轻轻抚摸着王嘉尔微凉的手背,这个动作实在是深情又温存,足以让人心尖都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感谢着那个女孩对给他的提示。

医院里心理部门一般不会有太多床位以供住院,06号病房已经在走廊的尽头了。透过透明的玻璃,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几个月前被他们从瓦砾里救出来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瘦小又孱弱,呼吸的时候身上厚重的被子都随之极小幅度地起伏着。

他们伤害的人很多,但是保护过的人也不少。

这恐怕是最值得庆幸的了。

“你来医院,真的是为了看看这孩子吗?”王嘉尔用近乎于审视的目光苛责着段宜恩,但是他并不是在质问段宜恩,尾音的颤抖里泄露出他的心情。

他终于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害怕段宜恩会成为不太喜欢的那种人,他的动机不纯,但是想要查清楚事实真相的决心却没有动摇,他希望能够给受到伤害的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而段宜恩所做的,是和他截然相反的事情。

不,也许这种情绪也不够准确。

他所害怕的是,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仍然不可救药地爱着段宜恩。

在段宜恩没有回答的那几十秒钟他们一直是处在危险的对峙之中,楚河汉界划得分明,有一招不慎就满盘皆输。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起来,仿佛西伯利亚的寒流终于降临,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点刺痛。

电话铃及时响起来,王嘉尔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两秒钟就按下了接听:“什么事茉莉?”

“老板,我们检查过病房了,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而且也问过巡逻的护士,在我们之前没有人进去过,监控录像也看过了,都没有问题。”茉莉回报道,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老板,也许从一开始证据就不在这里。”

王嘉尔的身体都微微僵硬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女孩说的是也许从一开始证据就不在这里,但是王嘉尔知道她其实想说的是,也许从一开始段宜恩就没有参与到其中。

王嘉尔挂断电话,他看着段宜恩的注意力已经被逐渐醒来的小女孩所占据,对方凑到了窗户的面前,侧脸的线条流畅又美丽,呼出的热气在冰凉的玻璃上,聚集成一小团白色的雾气。

怀疑和信任,争夺与合作,相爱和伤害。

上帝果然最喜欢矛盾。

而他们在其中挣扎博弈,欲罢不能。

在他们的脚下的某一间病房里,茉莉将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她将病床旁边的柜子的抽屉合上去,她注意到了有一个角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留下了一个没有灰尘的惨白的长方形。

那也许是个u盘,里面放置着一些无法改动的加密文件。

她想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茉莉?”林在范站在病房门口轻轻地呼唤她。

“来了。”茉莉答应了一声,小声说道:“这位老人家真可怜,重病在身,马上就没有儿子只剩儿媳照顾了……”

门板被慢慢地合上,病房里重新回到了一片死寂。

没有人再回头看一眼。



tbc

茉莉是个好孩子,她在帮段宜恩,她只是觉得他们并没有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为白党争取到治理权,所以她选择维护小段和小王的感情。

但是……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小姑娘嘿嘿嘿。

如果有很多留言的话下一章会很温情很温情,认真脸。

……好吧,没有也很温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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