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不开花

打开仔细看!!!
来时未有声息,别后未有归期。

aph右露狂魔。最近尤其是偏爱普露。露厨。
写不出历史千分之一虐。
fate金皮卡女友粉,他是我老公。大英雄妹妹粉。热爱阿拉什受。
这辈子都不会从家教毕业。爷爷白月光。
钻A美雪死忠。我爱他一辈子。鸣御+泽御爱好者。
我永远喜欢樱井孝宏.jpg

【宜嘉】博弈(现代paro政界强强)十三

一句话概括这一章:小王一时脑抽,和小段不再纠结,好好谈恋爱。



博弈

十三

坐飞机的时候,最令人期待的两个瞬间,恐怕就是起飞和降落了。

因为那一瞬间的失重,会让心脏都仿佛都逃脱控制。

完完全全的不受掌握的自由。

王嘉尔坐在商务舱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在飞机脱离地面往上飞行的过程中他总觉得有一点恍惚,好像这是分割他的灵魂的一段过程似的,直到进入了平稳飞行的状态他才将一直有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林在范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将手里的文件对他微微挥了挥,“怎么样,可以汇报了吗?”

“嗯。”王嘉尔将遮光板打开,他看见窗外是大片大片雪白的云朵,秋日里仍然可以称得上毒辣的阳光照射进来,如果离得近的话恐怕连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这片湖横跨我们白党控制的J省和他们红党控制的Z省,接连四个市,两年前蓝藻暴发,决定让四个市轮流主持治理。”林在范翻开资料第一页读道。

王嘉尔皱了皱眉,口气里明明白白的嘲讽:“轮流治理?”

林在范知道他在不满轮流治理这个大方针带来的虚报政绩恶性竞争投产黑幕等等弊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也有好处,可以互相制约互相监督这四个市的治理过程。”

“如果共同的利益超过了个人所能获得的利益,那么也没有必要得罪旁人了。”王嘉尔微微闭了闭眼睛,一针见血地说。

“老板,你有的时候真的不适合为政。”林在范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他看着王嘉尔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少不更事的天真的孩子,事实上有些时候也的确是这样。

“继续吧。”王嘉尔挥了挥手,他听见坐在他们后面的茉莉睡得不安稳的反动身子的声音的时候又将骨节分明的食指抵在了嘴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在范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这件事本来是受环境部管理,但是因为两年来情况没有好转,就上报到了秘书厅,一个月前上面重新考量过以后决定重新开会讨论治理的方案。”

“秘书厅?”王嘉尔微微眯起眼睛,秘书厅的厅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了,而想起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染上了柔软的意思,眼睛里忽然泼溅出明亮的光点,就像是一尾游鱼轻快地划过去,转瞬间失去了踪迹。

“嗯。”林在范笑了笑说:“但是因为涉及到不同的党派,所以最后决定让你和段宜恩微服私访一下,先追究轮流治理期间四个市里领导人有无失职的地方,再实地考察,研讨新的方案。”

“我知道了。”王嘉尔点点头:“辛苦了。”

“还有一件事……”林在范瞥了王嘉尔一眼,犹豫了片刻才轻声说道:“段宜恩带着的人里面有白苏,这点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准备翻看杂志的手停顿了一下,王嘉尔抬起眼眸对林在范扬起嘴角,他英俊的脸庞仍然看起来没有瑕疵,但是骨子里的疲倦却已经能从略微垂下的眼角上窥见一二。

“一个叛徒而已,不会有什么威胁。”王嘉尔一锤定音地说,他坚定的声线平稳至极,好像还带着一点挥之不去的倨傲。

“我并不担心白苏。”林在范静静地看着王嘉尔:“我担心的是段宜恩。”

并不意外林在范会提起这个名字,但也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反应,王嘉尔仅仅是慢条斯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将注意力放空在了未知的角落里。

他沉默着,像一块冰。

纵使还未见面,就已不知所措。

王嘉尔自嘲地笑了一下,微微拧起的眉心上的皱纹像是再也无法抚平的山脉,又渺远又孤独。



飞机抵达了S市以后第二天王嘉尔与林在范和茉莉一起前往湖中的三山岛,在码头上,他们遇见了段宜恩一行。

彼时段宜恩没有再一丝不苟的穿着西装,一件套头衫宽松地挂在他纤瘦高挑的身体上,牛仔裤和运动鞋都干干净净的,他甚至还背了一个双肩包,柔软的铂金色的发丝在风中被吹动得微微扬起,他微笑起来,像一个在象牙塔里做梦的大学生一样。

“早上好。”他对王嘉尔招了招手,也许是因为装束的原因,他的笑容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你也要去三山岛?”王嘉尔挑起眉,他感觉心跳有点过快了,所以现在他只能希望对方不要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有一点微妙的颤抖。

“嗯。”段宜恩走近他,抬起手将他脸庞上横过的银色发丝拨弄到耳后,指尖划过脸颊的皮肤的时候王嘉尔觉得全身都有点软了,然后段宜恩低沉动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所以我们还真是默契十足啊。”

“是啊,我的荣幸。”王嘉尔先是简单地答应了一声,随即又快速地补充道,他伸出手握住了段宜恩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开,对方的手指却灵巧地顺延过来,扣进间隙里,严丝合缝地十指相扣住了。

王嘉尔惊讶地看向段宜恩,对方抿嘴一笑:“我们还没有分手呢,嘎嘎。”

拨片撩动了琴弦,飞鸟亲吻了蓝天,晨间的风吹到身上能感觉到凉意,但慢慢地移动着的太阳足够温暖,所以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模样。

王嘉尔以为心里有个角落突然坍塌了。

茉莉看着他们笑起来,她清点了一下人数转身打算去买票的时候看见了白苏对她点着头,她忍不住嫌恶地拧起眉小声骂了一句叛徒,显然她也忘记了她已经见过太多尔虞我诈和背叛欺骗了。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林在范在茉莉回来的时候并对一行人展示船票的时候轻轻拍了拍王嘉尔的肩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登上了快艇,刚好六个人坐满。

三山岛是位于莱湖中西部的一座小岛,属于S市的一个区内,距离陆地并不远,水上行程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坐在快艇上能够轻易地看见湖水都成了深沉的绿色,却并不是透明而清澈的液体,蓝藻聚集在水面上,造成了一种油腻厚重的视觉冲击,并且还散发出了令人反胃的腥臭味。

王嘉尔皱起眉头,肩膀上微微一沉,段宜恩将他轻轻地拉进怀里,这不是一个完全符合标准的拥抱,但是其中蕴藏的温柔却并不逊色,也许比起有任何一方会显得比较弱势的依偎,这样安静的互相看这才更适合他们。

茉莉有点苦涩的想,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相处模式了。

“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要去三山岛。”开船的人砸了砸嘴,一边启动引擎一边说。

“很奇怪吗?”王嘉尔做出不解的样子,他今天也穿的休闲,做出这幅表情也毫无违和。

“当然奇怪!”后者回应了一句,又补充道:“自从蓝藻暴发以后到莱湖玩的游客减少了一大半,就是还有人要来玩,也不会到三山岛上的。”

茉莉往前凑了凑,似乎是为了表现出攀谈的渴望,但是更有可能是为了避开在快艇高速行进中溅起来的水花:“为什么不去三山岛?”

中年人叼起一根烟,劣质的烟草味蔓延开,鼻尖刚刚捕捉到一点就飞快地消失在了风中,他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看,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奇异的愉快,就好像他掌握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

“之前上面不是说要治理吗。”他刻意压低声音:“选了三山岛做什么中心地,可是搞到一半突然停了,好像是又换了一个方案,三山岛这边就没人管了,前期的那些设施都停工咯……”

“那真可惜。”朴珍荣轻声说。

“可惜?你是不知道,那是搞得什么生,生……”中年人冷哼了一声,他似乎想要跟他们分析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却挺多住了,脸上露出了苦恼的思考的神色。

王嘉尔眨了眨眼,接话道:“生物治理?”

“诶诶对咯!就是这个!”他在驾驶快艇的间隙抽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头,于是快艇突然震动了一下,茉莉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叮嘱他小心一些就听见他说:“本来是弄这个的,投放了一些东西,后来说评估的结果有问题,就中断了,把上岛工作的人都撤走了。”

“上岛工作的人?”段宜恩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名词,重复了一遍,流露出了好奇的模样,那微微上扬起来的眉眼让王嘉尔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是啊,他们走了,剩下的东西也没人管,先前投放进三山岛附近水域的东西也不处理了。”中年人砸了砸嘴,老神在在地评价道:“都是没良心的!”

快艇在他夸张的叹息声中停靠在了三山岛的码头边,周围只有孤零零的几艘无人的水上摩托和快艇。林在范站起来的时候追问了一句:“您的家不在岛上吗?”

“哈哈,当然不在,最初说治理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出事,早把房子卖了去市里了!”中年人自得地咧开嘴笑了:“要回去的时候跟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们。岛上的码头几乎停用了,没有年轻人开这个了!”

快艇在碧绿的湖面上转弯以后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驰而去,一道道水花扩散开,引擎的轰鸣声仿佛还残留在耳边嗡嗡作响,一点烦闷的心情层层叠叠地笼罩上来,像密布在天空中的阴云似的,没有一丝透光的余地。

王嘉尔面色复杂地皱起眉,他看着湖面上的痕迹一点点变得再也找不到存在过的证据,才轻咳一声说:“我们先在岛上走一走吗?”

“这个岛还挺大的,我们分头走吧!”茉莉立刻积极地接话道,她拉住林在范的手臂对他挤眉弄眼,聪明的助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理所当然地变成了四和二的分别组合。

王嘉尔看着茉莉像一只轻快的小鸟一样的背影,忍不住思考着到底是给她减多少工资才合适。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给她奖金。”段宜恩的轻笑在耳边响起,他们靠的太紧了,他垂下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堪堪能轻轻地扫过王嘉尔的额角,像是蝴蝶亲吻了花蕊那样细腻,身体都因此而激起了战栗。

你是会读心术吗……

这种幼稚的问题到底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他们沿着小岛边缘休整好的沥青道路慢慢地往前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阳已经被云层遮蔽,湖水泛起的波澜和清澈这个形容词毫无关系。

路边曾经为如云的游客而经营的店铺关闭了一部分,而剩下来的也是门可罗雀。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穿着江南最朴素的青花布衣,手里的篮子里放着莲蓬和几只枯萎的残荷。

看到这两个年轻人像是在游览,她们的眼中都亮起光,但是下一刻她们起身的动作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犹犹豫豫地看了几眼湖水,又重新回到了缄默安坐的状态。

屋檐上的铃铛被风亲吻而颤动着发出声音,还有人抬头看着,抿嘴的表情又无奈又疲惫。

“看起来……心情很沉重。”段宜恩拧开瓶盖将矿泉水递给王嘉尔,他的嗓音很平直,明明是问句却用了陈述的口吻。王嘉尔别过头看着他如同雕塑一样的侧脸,他发现他深沉的眼眸在眨动的时候就像在他的心上洒下一把盐。

“你也一样。”王嘉尔回答道,他喝了一口水,然后将瓶子递了回去,段宜恩也毫不避讳地继续喝了下去,末了还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雪白干净。

像梵高的画布上那几朵向日葵里开的最好的,浓烈的色彩欢快又鲜明,点燃了一整个世界。

只是火烧过后,留下的焦黑的土地,是悲伤和无力最初的模样。

“总觉得,这一整座岛都被抛弃了。”王嘉尔的目光越过段宜恩的肩膀落在远处的小山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的近乎于冷酷了,就像在干巴巴地陈述一个事实。

“的确。这里真的就是被抛弃了。”段宜恩柔和地说:“之前是轮流治理的规则,不难想象每个市一开始都是希望能够在自己管理的时间内治理好蓝藻的。”

王嘉尔眯起眼睛,冷笑着说:“但是时间恐怕不够吧。”

“是啊。第一个市的方案第二个市不认可,于是就终止了再重新开始……”段宜恩理智地分析道。

“不认可?我想应该是担心顺着这个方案继续下去,真的治理好了湖水以后这笔政绩就不好分配了吧。”王嘉尔打断了他,难得的在严肃的脸色里透露出了明确的愤怒的意思。

段宜恩看着王嘉尔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火苗在跳动,纯粹的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是盛夏里天幕上爆炸开又垂下来的烟花,也是寒冬里雪原上升腾起又降落下的篝火。

“也不知道当初用的是怎样的生物治理方案,会不会真的有化学物质残留……”王嘉尔咬了咬嘴,柔软的唇瓣上因为他的用力而泛起了一片苍白。

段宜恩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想起来童年时他们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王嘉尔接住掉下来的鸟窝又小心翼翼地爬上树将它放回去的时候,小小的白嫩的脸庞上愉快的笑容。

他终于意识到对这个人的喜欢来自于哪里。

一直没有被岁月改变过的,那颗柔软的心啊。

“所以我们来了。”段宜恩微笑着走过去,站在王嘉尔的面前,五步的距离只需要两秒就可以。

“来做什么?英雄吗?”王嘉尔讽刺地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孤勇的战士茕茕孑立地面对着残忍的事实,勾心斗角的权谋和针锋相对的争夺充斥着他前进的道路,他满手鲜血,却从未后退。

“不。”段宜恩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摇晃:“做上帝。”

圣经里说,你手中若有行善的力量,不可推辞,就当向那应得的人施行。

他们都牢记在心。

王嘉尔想,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在黑夜的航行中,他终于看见了远方的灯塔,一闪一闪的明光。

段宜恩的笑容就近在咫尺,很难想象当初和他一起在草地上打滚的小子如今长成了这样俊秀的男人,他的眼睛就像月牙一样微微眯起,深情像水波一样仿佛要满溢出来。

“一起吧。”王嘉尔想他一定是受到了蛊惑,才会这样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我们不是一直都一起吗?”段宜恩有点不解地挑眉问道。

“我是说……好吧我的意思是,解决这次的事情,是我父亲给我的考验,但是现在,我们必须同谋作弊了。”王嘉尔有点胡乱的解释,他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有点糟糕,最后只好磕磕绊绊地下了个定义:“我们真的在一起吧,段宜恩。”

尾音里的颤抖,好像在慷慨赴死一样大义凛然。

后来。

有一个轻柔的吻在银色的刘海上落下并且细细摩挲。

段宜恩拥抱住了王嘉尔,而对方能够感受到他身体在无法克制的颤抖着。王嘉尔把头埋进段宜恩的颈窝里,有一段时间,他们不说话,也不做任何事,就这样很安静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段宜恩觉得,有一百条溪流在他的身体上奔腾,有一千只纸鹤在他的心里飞舞,有一万朵烟花在他的脑海中炸裂,这个时候他不禁有点好奇,为什么心脏能承受这样程度的激动和快乐,人真是很有意思的生物。

他眨了眨眼,露出了微笑。

一切都很好。

虽然离结局为时尚早。



tbc

以我的尿性,下一章会出什么事真的不能确定啊啧啧。

这两个人在文里都是很温柔又很坚强的那种真正为了人民着想的小政治家先生呢,尽管手段狠辣,但是目的却是好的,不知道我有没有将他们的形象塑造出来,真是好担心啊,如果有话对我说,请不要大意地……【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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