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不开花

【卤蛋+宜嘉】血与光（吸血鬼be）下

复习算什么，写文才是正经事

来自一个生无可恋的要考全英文城市经济学的写手

卤蛋仍然特别少，最后有一丢丢，主要是双向安利一下

https://infinitycloud.lofter.com/post/1dd41f7f_b82ed9d

上的地址，视频很好看，真的，宜嘉爸爸的视频这个阿婆主太太剪的……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系列



六

“你知道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背对着相较于他就显得年轻许多的继任者的血族首领沐浴在温柔的月光里，他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就好像是在询问Mark是否要一起出去觅食一样。

“我不知道。”Mark慢慢地走到空旷的房间的中央，他缓慢又坚定地说：“我只知道，没有他，永生不死只不过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我亲爱的孩子啊，你何时变得如此愚蠢而软弱了呢？”Lay歪了歪头，他纤细白皙的手指抚摸上脖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做出了一副活动筋骨蓄势待发的样子。

如果他能够稍微严肃哪怕仅仅是一点，Mark觉得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一些慌乱，因为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从容随意，就像是在对待一个自不量力的玩具。

然后Lay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着Mark俊美的脸庞，和某个人颇为相似的脸庞，他的眼神里忽然就浮现出了一丝幻影似的转瞬即逝的温柔，他好像思考了一会儿，转动着手里的戒指，下达着他的决断。

“你走吧，你是我最爱的孩子，我会给你逃离的时间。”

猫头鹰展开翅膀掀起了一阵阴冷萧瑟的夜风，一群乌鸦抖落了不少漆黑的羽毛。

“对不起……父亲……”Mark觉得喉咙里涌上来腥甜的味道，他怀着不安的歉意和感激将这句话说出口，然后转身离开。

这是他一个人的逃亡。

这也是他最庆幸的地方。

“我给予了你这世界上最高等的生命，你为何还要贪恋劣等族群的脆弱情感？”银光闪闪的刀刃在艺术品一样美好的手指间把玩，抿起嘴的时候小酒窝若隐若现，不过现在血族的首领并没有了笑容，他觉得有点心痛。

这很可笑。

因为他没有心。

他觉得可惜，也觉得遗憾，更是一种久违了的悲哀的情绪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知道是在替Mark而难过，还是在替自己。

“孩子啊，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啊。”

Lay回想起一千年前见到Mark的样子，他没有老去，完全是由于被初拥了成为血族的原因。

还以为至少有你能够站在我身边……

我真是，太失望了。

枯萎的树枝在脚下被踩断，猩红的月亮周围蒙着一层薄薄的云翳，废弃的修道院里大理石的天使塑像早就已经腐烂了，整片森林里的黑暗生物都因为即将可能来临的血族最强的两个存在之间的交锋而瑟瑟发抖。

皮靴踩在水塘里，溅起了飞扬的水花。

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七

森林边缘的结界被打破了，敏锐的小动物们四下逃窜，在很多时候，这些大脑不具有语言功能所以永远是低等动物的小家伙们对生命的渴求早就胜过了人类。

“他们果然开始内斗了，我们的计划果然很有效。”LU HAN微笑地看着两队驱魔人从不同的方向向森林中心处的古堡进发，愉快地说。

“呵……是啊……”Jackson勉强地敷衍了一句，他现在连虚假的笑容都不愿意做出来，脸上是苍白又憔悴的神情。他太疲倦了，周身仿佛没有丝毫余力，呼吸的时候都感觉困难。

“血族的首领和继任者都不在，现在正是攻击他们巢穴的最佳时刻。”LU HAN微笑着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在跳跃的火光里，他精致的五官反而呈现出了一种冰冷的美感，他的眼睛里有着兴奋的意思。

“走吧。”他说。

Jackson跟在他的身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师傅的背影无比陌生，又无比冰冷，甚至他想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久经世事的苍老，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思考过他的师傅多大年纪了，也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他似乎蝉联了好多年驱魔人首领的位置。

这些重要吗？

不，不重要。

他只要知道这个人是他的师傅就够了，只要知道他们所做的事情是为了正义就够了，只要知道Mark不在这里他不会收到伤害就够了。

因为背叛和欺骗了心爱的人而饱受煎熬的内心似乎终于得到了一点宽慰，他能够呼出一口气来看着一团白雾在空中晕散开去，这是这个晚上他觉得是他第一次进入了他的视线里的东西，他甚至为此要欢呼雀跃起来。

他想，如果Mark没有事就好了。

只要Mark没有事就好了。

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可以奢望的吗？

不，没有了，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得到Mark的原谅，他甚至根本不希望得到原谅，如果Mark原谅他那只能说明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他宁愿对方来杀死他。

最好是吸光他的血液。

至于接下来是再将Mark自己的鲜血灌进他的身体让他也成为一个怪物，还是就让他变成一具干尸也不知道会不会被Mark放进他的棺材里，那都随着Mark的心意来就好了。

Jackson还没有发现他对成为吸血鬼这件事已经没有反感和恐惧，甚至他有了一点期待。

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他的同伴们似乎不见了不少，而死去的血族也并没有多么高等，除了首领的第二个孩子以外，就是普通的刚刚经历了初拥可能一百年或者更少的被当作仆人使用的那一部分。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他的漂亮的五官，他其实有些刚毅的棱角被柔化了，看上去竟然有一种惊人的近乎于绝望的艳丽，他微微扬起嘴角，笑出来的原因是他知道Mark不在这里那就足够了。

别看见这样的我。

他又低下头把脸埋进了手掌中，闭上了眼睛。

永远记得第一次相遇时的孩子，永远记得在你的陪伴之下成长的少年，永远记得发现了你是血族的那一天根本下不去手反而被你亲吻的男人。

这样就好了，Mark。



八

追击是被一位长老打断的，他仓皇狼狈地告诉血族地位最高的两个人，古堡被袭击了。

“这群杂碎！”Lay失态了，他看见他的第二个孩子的心脏上被钉上了木楔，已经完全被烧成几乎无法辨认出来的样子，作为一个首领，他现在应该愤怒。

Mark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单手扶住了额头，他根本不敢看Lay犀利的冰冷的讽刺的可怕的眼神。

他觉得内疚，这是当然的，他是那么温柔又重感情的人，尽管吸血鬼之间的羁绊严格意义上还不能用感情来界定，但他的确曾经和不少死去的同胞们还有过愉快的交谈。

是的，同胞，他以血族的身份过了一千多年，只有这里承认他，他也只能把这里当作家了。

只是，如果是因为那个人的话……

他做不到恨他，也做不到责怪他，只想为了他，付出一切。

“你满意了吗，你所谓的珍贵情感，换来的不过是同胞们的牺牲！”Lay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提高音量，甚至可以说是用一种轻柔的语气在说话，但是他低垂的眉眼里却凝聚着痛苦又鄙弃，失望又悲愤的风暴。

他看着Mark的瘦削的让人心疼的脸庞，他知道很多事情是不矛盾的，所以他能够确信他感受到的难过并不是虚情假意。

追求权力，满足自己，伤害他人，和为此有一些情绪波动，并不矛盾。

外界的一切都与Mark隔绝了，他的睫毛在不停地颤抖。

他知道这是他的错，他爱上了不能爱的人，可是爱情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被阻止的事情，亚当和夏娃在灵止初开以后都爱上了彼此并且承受了上帝的惩罚。

是的，他也只能为了爱情接受惩罚。

只有这样……

他所爱的人才会没有事。

“这次错在我轻信人言，是我对不起手足兄弟们，我愿意，以永死谢罪。”他站起身，扯开衬衫上规规矩矩地打着的领带，他的表情很凝重，带着大无畏的坚强。

眼底有一片星星点点的火光，是为了爱人献身的骄傲和虔诚。

“我们是没有灵魂的种族，永死代表着无尽的炼狱，你真的想清楚了吗？”Lay的尾音有一点颤抖，这不是假意而是真心，但这也许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因为他依然能够狠下心来，哪怕是对这个孩子的确有父亲一样的感情。

“这是我，应受的惩罚。”Mark一字一句地回答，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温顺地站在逆十字雕像的前方，面对着狰狞微笑着第一个血族该隐美丽的脸庞，默默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上传来久违的疼痛感，而且还是那种剧烈的放毒要把整个人的神经都撕扯出来的疼痛感，Mark无力地动了动手指，他还有意识这真是一件无奈的事情。

在这种时候，不死的确就是折磨。

然而他甘之如饴。

只要所爱的人没有事就好了。

而且，Mark乐观地想着，幸好Jackson不会看见自己现在这幅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

他看见的是西装革履俊美逼人的血族，他看见的是笑起来竟然会露出小虎牙像个孩子一样的脸庞，他看见的是在他半梦半醒之间会亲吻他的发丝的温柔的嘴唇。

黏稠的血液顺着匕首一直流淌到了Lay的手上，他喘了一口气，沿着墙壁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低下头看着自己无意识之中微微颤抖起来的双手。

终究还是下得去手。

因为要完成本尊的愿望，所以相像的替代品只能走向遗憾的结局了。而且，他也能够继续保持自己的利用价值了不是吗？如果是这一次的布局里还有哪一点不太完善的话，那就是他又需要去寻找容貌和驱魔人首领先生相似的孩子了。

毕竟也是慰藉。

血族的首领疲倦的转过头，他看见了天边的阳光。

刺眼地让他眯起了眼睛。



九

“我只是想尽我该尽的义务，可我从来没想过真的杀死你啊！你不是，永远都不会死吗？”

抱着沙袋的青年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他看起来完完全全就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拼命地找寻着更有安全感一点的姿势可以让自己稍微安下一点心来。

可是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变成了现在的无声抽泣，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完完全全地肿了起来。

LU HAN靠在门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还记得Mark的棺材吗？那是通往血族禁地的钥匙……”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

LU HAN转过头看着Jackson踉跄的步伐，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嘴角却上扬起来，露出了一个微笑。

两排高大的雕像保持着缄默，雕花石门背后是阴冷的监狱。

Jackson茫然地四顾，喉咙里挤出一两句呼唤：“Mark，你在吗，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Mark，Mark，我来了，我还能再见你一面吗？”

没有人回应他。

冷风一直在耳边呼啸，毒舌爬过满地腐朽的树叶的时候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沙沙的声响，Jackson没有停下脚步，他仍然坚定地一直往前走着，直到站在永死之中作为最后一道枷锁将恒久地压在Mark身体上的石板前面。

他看见地上有鲜血滴出来的一颗爱心。

是新鲜的。

他跌跌撞撞地跪在石板旁边，握住边缘伸出来的沾满了血污的手指，他想他今天已经把这么多年的眼泪都流光了，只为了这个曾经在他眼里应该是坏人，是怪物，是要被他消灭的血族。

这是他一生一次的爱情。

是他愿意顺从地像羊羔一样贡献出自己的他灵魂的主宰。

“我陪你，我陪你好不好，我能活多久，我就陪着你多久……我不要做继任者，这句话，这句话我是真心的……”

他抽噎着说，在有限的生命里他现在什么都放弃了，只要有一个Mark就足够了，他能想象得到他一定很痛，可是那只是个模糊的概念而已，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惩罚毁掉了对方，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因为自己才心甘情愿的。

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再见面，他们一个将永远都活在痛苦之中，不管是目前身体的痛苦，还是未来精神的痛苦，而另一个，将因为这一位的痛苦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长久地惦念着记挂着他，他的人生将会在也没有快乐可言。

如果在这未来的几十年里，他们勉强还能算得上是和彼此在一起的话，那么当其中的一位耗尽了寿命，另一位漫长的生命，就不只有寂寞了。

还有痛苦。



十

“这一届的继任者都解决了，我们的位置暂时安全了。”LU HAN将手里的小刀用力投掷出去，稳稳地命中了红心，他吹响了一声愉快的口哨。

“人类的感情，真是恒久又致命的弱点啊。”Lay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

“哦，我可不能认同你这句话，难道你们血族没有感情么？”LU HAN意有所指地微笑着说，他舔了舔嘴唇，像个无耻却又俊美非凡的可恶的流氓一样：“昨晚你比以前更热情，怎么，对你初拥的孩子有感情了需要我的安慰吗？我以为你是因为他长得……”

Lay冷冷地看着他：“我对你没有兴趣，只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下届再见。”

“好吧，按照首领先生的样子来判断，那你们果然是没有感情的种族呢。”LU HAN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仍然用漂亮的脸灿烂的笑着：“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主动来找我的时候。但是我却愿意为了你害了我一个又一个徒弟……”

“你也获得了长生不是吗，你的年纪可比Mark还要大不少，我们是公平交易。”Lay将红酒一饮而尽，转身消失在浓重的黑暗里。

他留下的最后一个眼神，又冰冷又绝望。

一开始的确只是交易，他需要驱魔人为他除去反对他的血族，还有那个根本不是他所拥有的继任者，而对方期望着长生不老，不过后来……

感情，真是恒久又致命的弱点啊。

让他这样陪着LU HAN一年又一年地玩这个游戏，他的心也许早就在永死的状态里万劫不复了。

人类有的时候，也许真的太残忍了。



the end

写的时候既一气呵成，又觉得有点仓促，这个be似乎不是很虐心我大概是亲妈做久了忘记怎么写虐文了，争取在写斯德哥尔摩的时候再上升一点……

2号到6号我天天考试，应该不会有空发文了，6号下午回家以后应该有惊喜。宜嘉爸爸的soulmate我一定要甜出新高度，并且肉也是会有的……当然也不能忘记卤蛋爸爸haha